top of page

< 夢 >

閱覽前注意事項

1.時間點在雙子剛進入連隊

2.伯恩哈德個人,家庭背景私設請注意

 

 

 

 

他習慣待在自己劃定的界線內觀察並處理事情,如此既能達成他人的期望,也能保持自身的完整性。沒辦法,伯恩哈德從小就被弟弟惹出來的各種突發狀況鍛鍊得很好,雖然主要是為了不被父母發現。

已經失去家的現在,伯恩哈德選擇保留這個習慣卻是為了逼迫自己不忘記。每次做惡夢驚醒之後,他就會重新溫習一遍刻在心裡的所有界線,藉由捆綁自己再次認知這個噁心的世界。

因為在夢裡不可能這麼做,他曾經一度試圖熬夜不睡,結果撐到第六天就不行了。之後花了數倍的時間才恢復過來的慘痛經驗,讓伯恩哈德又欠了弟弟不少人情。

所以他才會同意兩個大男人擠在一張單人床上睡覺這種蠢事。只能側睡這件事倒還好,打呼基本上兩個人都會因此扯平,問題出在困擾自己、愈趨頻繁的惡夢上。

說來好笑,只要完成任務回來,每次幾乎都是累到一回房間倒頭就睡,然後再次被夢境給嚇到完全清醒再也睡不著,只好坐在椅子上等待天亮。拜此之賜,他的黑眼圈一度嚴重到被隊友強制拖去給醫務官檢查,在安眠藥與抒壓療法之下總算得到控制。

勉強得到一夜好眠的伯恩哈德完全沒料到,事後得知消息的弟弟居然吵著要跟自己擠一張床。連隊宿舍的雙人房其實是左右分開的兩間單人房,中間用小客廳作為連接外部走廊與房間的樞紐。有次他鎖上自己這邊的房門,結果被弟弟用蠻力硬是破壞合葉闖了進來,聲音之大鬧得室友們紛紛跑出來查看,最後兩人被處以拔掉宿舍周遭的雜草之刑。

坐在客廳沙發上的伯恩哈德皺著眉輕嘆了口氣,那次事件現在回想起來依舊令人覺得困擾。都幾歲的人了還堅持要跟哥哥一起睡覺?

「...又睡不著了嗎?」

伯恩哈德沒有回答,他只是假裝專心望著窗外的夜景,明知身後的親人即使睡眼惺忪依舊能立刻識破。

「哼,來這招是吧,沒關係。」

「...你下午不是要演習嗎?不趁現在睡覺當心會跟我一樣,想睡卻沒辦法睡。」

「第一次聽到有人把失眠說成是件值得炫耀的事蹟。不要動,不然我不保證不會出意外。」

伯恩哈德的頭被一雙來自沙發後方的手使勁往後扳,原本就酸痛的脖頸受到這一下攻擊,讓他差點發出媲美怪物的臨死慘叫。

「......你是要謀殺我嗎?」

「肩膀僵硬成這樣,不用我動手你早晚都會回不來的。把手抬起來,對,然後慢慢往前伸直。」

對付自己半夜不睡覺的方法,即使聰明如他還是根本猜不到是做伸展運動。在弟弟一邊狂打哈欠,一邊堅持要伯恩哈德做完整套動作的結果有點出乎意料...他覺得輕鬆多了。

「下次睡不著的時候就這麼做吧,我要去睡了(哈欠)。」

不給伯恩哈德任何發問的機會,霸佔自己房間的弟弟如同失去勁頭的海浪般迅速退回去了。聽著片刻過後從房內傳出來的打鼾聲,伯恩哈德整個人攤在沙發上往天花板嘆氣,嘴角卻不自覺地上揚些許。

隔天下午,終於從難得的睡眠裡清醒的伯恩哈德一時還以為天才剛亮,但輪流看過牆上時鐘與桌上的便條後發現自己居然睡了將近十一個小時,精神終於得到滋潤的同時,整個背部傳來的肌肉酸痛讓他再次發出慘叫。

接著在想要起身的瞬間左腳去絆到滑下去的毯子,讓伯恩哈德的身體重心往旁邊一歪,脆弱的小腿撞上附近的木頭長桌痛得他當場蹲了下去,下一秒室內電話正好就挑這種時刻瘋狂響起鈴聲。

伯恩哈德花了足足一分鐘才能一跛一跛走去拿起話筒,線路的另一端是負責傳達下次任務細節的同隊隊友。用毫無音調起伏的語氣結束短暫的對話後,他轉頭對站在客廳門口憋笑的親人丟了個無奈的眼神。

「所以你們晚上就得出發?有點趕啊。」

「簡單整理一下就能走,不是什麼大問題。毯子還給你,謝謝。」

「你留著吧,不然放在沙發上也可以。」

「......」

「姑且問一下好了,每次做的夢都一樣嗎?」

「嗯。」

「那...是店裡被人放火燒掉的部分嗎?」

「...你也夢到過?」

「是啊,怎麼可能忘掉。差點就被活活燒死的記憶根本忘不掉好嗎。我只是比較喜歡和這些人待在一起大聲嬉鬧,喜歡活在當下的感覺而已。」

「......」

「你呢?你喜歡這裡嗎?」

伯恩哈德對自己的回應速度之快感到訝異。

「剛開始確實一直夢到那場大火,但最近...變成了隊友在渦裡死亡的各種片段。你想得沒錯,我也覺得這些惡夢其實是在隱喻自己最關心的人事物。」

「果然是這樣。所以你也有夢到我嗎好痛!!你幹嘛拿毯子丟我啊?」

 

Fin.

bottom of page